查韋斯將自己的最后時光,只留給了他最親密的家人和助手。
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時刻,不能說話,無法自主呼吸,查韋斯仍一手掌控著委內瑞拉的最高權力。
第二次手術后,查韋斯相信自己已痊愈,不但精神百倍地抨擊反對派,還自嘲可能會因化療而很快變成“光頭”。
2012年12月11日,在飛往哈瓦那接受最后一次手術前,他對助手說的最后一句話是“我一定會回來的”。
2013年2月18日,他回到了委內瑞拉,并在“推特”上寫到:“謝謝你,我的上帝!謝謝你,我心愛的人民!我將在這里繼續治療。”
在彌留之際的最后一刻,他已不能說話,但這位生命力頑強的“不死鳥”仍試圖用唇語示意他最后的意愿——“我不想死,請別讓我死!”
“我不想死,請別讓我死!”
委內瑞拉總統衛隊隊長何塞·奧爾內拉在2013年3月6日告訴美聯社,直到最后一刻,查韋斯都還迫切想繼續為委內瑞拉人民服務,“他愛他的國家,他為國家犧牲了自己”。
在彌留之際的最后一刻,他已不能說話,但他仍試圖用唇語示意他最后的意愿,“我不想死,請別讓我死!”
2012年12月11日,查韋斯飛往古巴首都哈瓦那接受最后一次手術,那次漫長的手術持續了整整6個小時,大量出血和嚴重的肺部感染,讓查韋斯陷入生命垂危的境地。手術中,他的脈搏數次停止跳動,然后又被醫生救回。
為對抗感染,古巴醫生研制了一種特殊的抗生素。即便如此,查韋斯仍不得不接受氣管切開手術,通過管道進行呼吸。
2013年2月18日,他的確飛回了家,但狀態卻如此糟糕,完全無法在公開場合露面。據路透社報道,消息人士說,疲憊而痛苦的查韋斯,死于癌細胞轉移到肺部所引起的呼吸衰竭,在死前一天,他已陷入深度昏迷。
并不了解情況的支持者們,聚集在醫院外面歡歌舞蹈,燃放煙花爆竹,為他誦經祈福,在路過的小汽車和公交車上畫上他的名字,高呼“他回來了!”對手們也大聲吵嚷鼓噪著要見他。
但查韋斯將自己最后的時光,只留給了他最親密的家人和助手。就連他的親密盟友——玻利維亞總統埃沃·莫拉萊斯,都在哈瓦那和委內瑞拉兩次吃了“閉門羹”。
在加拉加斯軍事醫院的最頂層,查韋斯是惟一的病人。《紐約時報》稱,戴著紅色貝雷帽的總統儀仗隊成員,守衛著醫院的大堂、電梯和樓梯,不給外人一絲可乘之機。
從2011年6月查韋斯宣布患病,到他去世,衛隊隊長奧爾內拉一直陪在總統身邊。但就連他,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樣的癌癥折磨著查韋斯,只知道“他受了很多苦”。
奧爾內拉還告訴美國全國廣播公司(NBC),查韋斯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“最好的”醫生,但他們從不在他本人面前談論病情。
“查韋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戰”
從2011年6月開始,查韋斯忽好忽壞的健康狀況和時日不多的傳言,就不斷見諸報端。但出現在公眾面前時,即使在最壞的情況下,他也一如既往地口齒伶俐、精力充沛。
最初,醫生割除了他腸道內的惡性腫瘤,又在脊椎下方至骨盆腔的腰大肌處發現了肉瘤。第二次手術后,他相信自己已痊愈。委內瑞拉政府也多次強調,只要小手術,查韋斯便可完全康復。
這時,他還精神百倍地抨擊反對派編造他的病情,并自嘲因為化療,自己很快就會像“光頭影帝”尤爾·布林納那樣變成禿子。
2012年7月,查韋斯承認罹患癌癥,并發現癌細胞已擴散,再度前往古巴動手術,然后又如期參加了10月的總統大選。
沒人知道,是什么樣的動力支撐他親自出馬,跑完了漫長艱苦的選戰。為了支撐下去,他服用了大劑量的藥物,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路透社報道,就在競選活動最后一天的行程中,他還依靠驚人的毅力在大雨中站了數小時,直到最后身體實在撐不下去,才不得不取消了最后一場造勢活動。
只要病情允許,哪怕有一點點機會,查韋斯都能迅速回到他的老套路——充滿激情的演講、數小時的談話節目、與支持者閑聊。然而,再強烈的求生意志,也沒能挽留住他的生命匆匆逝去的腳步。
宣布總統大選勝出后,查韋斯卻從公眾視線中消失了。12月11日,在古巴接受第4次手術后,查韋斯再沒公開露面,只有政府發布的幾張與女兒合影的“病床照”,顯示著他病情不佳、但精神尚好。
2013年2月18日,查韋斯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——手術兩個多月后,回到委內瑞拉。“我們已回到祖國委內瑞拉。謝謝你,我的上帝!謝謝你,我心愛的人民!我將在這里繼續治療。”查韋斯在“推特”上寫道。
外長埃利亞斯則說:“這是一個復雜、困難的局面,但查韋斯在為自己的生命而戰。”
“當然我們是有問題,可這不是領導人的錯……”
2013年1月10日,本是查韋斯宣誓再次就職的日子,但他沒出現在總統就職儀式現場,而是在古巴治病、生死未卜。
但從坎德拉利亞廣場到利亞古諾大橋,到處都是穿著紅色服裝、戴著紅色貝雷帽的“查韋斯”。這些普通民眾都是“代表”查韋斯而來的,他們的衣服上、手持的旗子上,都寫著大大的標語:“我們都是查韋斯!”
37歲的農民拉蒙·帕切科,住在委內瑞拉玻利維亞城南部,是個小村子的社區主席。正如他所說,他是個“把查韋斯主義刻到骨子里的人”,4次大選,他都毫不猶豫地把票投給了查韋斯。
村子里燒殺搶掠泛濫,犯罪行為日漸猖獗,常常停電,種地用的肥料和種子都經常出現短缺,但帕切科對此視而不見。他告訴美國《外交政策》雜志:“我相信查韋斯。當然我們是有問題,可這不是領導人的錯,因為他身邊到處都是無能之輩、投機者和盜賊。”
當時,在大選中再次勝出的查韋斯,還身處病重陰霾之下,所以像帕切科這樣的“鐵桿粉絲”并未大肆慶祝。他和村民們一起,取消了新年活動,做彌撒為查韋斯祈福。他們對總統的真實病情一無所知,但真誠地希望上帝能聽到他們的心聲,助查韋斯戰勝病魔。
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時刻,不能說話,無法自主呼吸,查韋斯仍一手掌控著委內瑞拉的最高權力。一位政府消息人士告訴路透社,內閣部長們前往探視時“都是用iPad等工具匯報工作,同時等待查韋斯的答復”。
根據NBC的報道,在指派新任外長時,部長們把可能的人選名單排成一排,給查韋斯一一過目。查韋斯在斯利斯·哈瓦的名字旁做了標記,最后簽署了任命的相關文件,新的外交部長就這樣產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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